豆腐格廊的他和她们 第 九 章： 你真是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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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日。莫许难得偷的一日闲。

虽然有关单位规定：每周末休息两天。但规定是规定……

作为单位里的跑腿的莫许，正应了那句网络梗：基本上是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

当然也不光是他一个人。也不是年年如此，周周如此。

不过，最近半年多，莫许是真忙。不光是双休日忙，平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套用家乡的一句俚语：那就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还晚。至于朝九晚五，还有996，那都是梦想。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喘气休息的空闲时间，莫许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而是踏踏实实睡了个懒觉。

莫许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莫许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公务手机，一部是私用。公务手机的铃声都是特定的，不同的铃声代表不同的单位和个人，但是铃声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音乐节奏快。

至于另一部私用手机，虽然铃声也是特定的，但铃声的音乐节奏就舒缓多了。

打来的电话铃声是那首曾经风靡全国的老掉牙的歌曲《爱的奉献》。不用看莫许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老莫，快下来。十万火急。”打电话的人就十个字挂了电话。听口气，好像真遇到了什么磨盘压手火上房的当紧事。

莫许犯了愁。本来莫许想趁今天休息回老家看望爷爷。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有联系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上一次还是清明节回家扫墓时，爷孙俩见过一面。虽然平常时不时也有电话联系，但毕竟好久没见面了。

可打电话的人，不光是他的朋友，还是……，而且听口气好像人已经到了小区……。

莫许犹豫少许还是决定先下楼去见打电话的人。

莫许刚出楼宇单元门，就看到打电话的人站在一辆跑车前。

打电话的人就是网名叫豆腐西施的福茜茜。莫许和她是通过发起成立公益网站认识的。几年下来，莫许不光在单位是跑腿的，也是豆腐西施的跑腿的。豆腐西施只要有事，第一时间找的就是莫许。

“老莫，接住。”豆腐西施将一把精致的车钥匙扔给了莫许，拍拍旁边的跑车，“花店接上杜垚，十点钟机场接人。”说着摆摆手，“我有急事，走了。拜拜！”

“好吧……”莫许点点头。豆腐西施虽然长的楚楚动人，但说话从来都是干巴利脆，惜字如金，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莫许已经习惯了。

“老莫，好好表现，一锤子买卖。”豆腐西施走了两步回头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搓了两下，“别总惦记着这个。”

“……”莫许苦笑。莫许明白豆腐西施搓大拇指和食指的意思。莫许应名说是开网约车的，其实，他很少从平台上接单，大部分都是够厚的哥们和朋友给他揽的活，好多时候连车都是朋友找的，就像眼下豆腐西施这样，他呢，顶多也就是挣点跑腿费，甚至大多都是……

莫许可没想到：这忙活了小半天，机场接的人竟是杜淼的哥哥，自己的老同学，还意外地接了个党弘，回城的半路上又碰上了牛豪，而牛豪好像是……

“行啦！”牛豪长出口气，苦笑着拍拍莫许的肩膀，“你小子啥都好，就是太那个了……”

“咱就是个跑腿的，领导指哪咱就……”莫许自嘲地笑笑。其实，莫许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不光在单位如此，朋友面前也是。

“你呀，……”牛豪无奈地摇摇头。莫许的心思他清楚。

牛豪和莫许虽然两家只隔着一道山梁，但直到上中学，牛豪才认识了莫许。其实，早在这之前，牛豪就从家里人的闲谈中知道了莫许的一些情况。

莫许的老爹是得癌症死的，从发现得病到没了人前后不到一个月，本来莫许家就不太富裕，看病就医带打发，家里欠下一屁股饥荒。后来，莫许上小学一年级时，莫许娘又撂下话跟人上南方打工走了，从此杳无音信。莫许的爷爷早些年下矿洞出事一条腿落下了残疾，无奈只好起早贪黑赶着小毛驴卖炭，养家糊口。直到有一天，莫许的爷爷大早起送炭的路上碰到一个人……。转天，家里来了好些志愿者，还有……，（此处暂略XXXX字）再后来，在政府和众多爱心人士的关怀帮助下，莫许和爷爷的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

牛豪还知道：莫许上中学是政府免费的，生活费和学杂费都是爱心人士捐助的。其中就有……

中学五年，牛豪和莫许是最要好的哥们，不过，莫许接受他邀请上饭店改善生活也就是莫许转学离开平安那一次。

后来，听说莫许研究生毕业后要回来大阳，牛豪和莫许俩人通过视频聊天长谈了一次，莫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爷爷说的一句话。

这句话，牛豪也很耳熟。从小到大，他没少听家里人说过。

莫许这么做，牛豪理解。其实，他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莫许是出心仗义，而他有时却……

“豪哥，我这说的可都是……”莫许一脸迷茫。虽然他猜测牛豪跟了一路不会是闲的没事寻开心，但到底是为啥，虽然有几分猜测，可真还心里没底。

“老同学，这年头，人托人，跑腿，帮人，多个朋友多条路，……”牛豪瞅瞅人来车往的大马路，苦笑着摇摇头，“可总不能挡了别人的道吧？当然啦，如果是存心，那另当别论，怕就怕，只顾自己开车跑腿，已经挡了别人的道，老同学，你也太……”

“你，你这是啥意思……？”莫许听出牛豪话里有话，但到底是……

“啥意思？你呀，真是，真是个……”牛豪和莫许同窗五年时，莫许还叫莫木。因为莫许一门心思只是埋头看书学习，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木头。不过，牛豪当着别人一次也没叫过。时隔多年，眼瞅着莫许还是当年的老样子，也是话赶话，牛豪脱口而出。“你真是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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