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上自然存在的酵母很多,其实不用放酵母也能自然发酵。
但眼下天气已经冷了,低于十五度酵母基本不活跃,就这么放着反而会被杂菌入侵酸**坏,另外也不符合道观里做酒的传统。
那就是直接拿正气酿鲜酒作引子灌入发酵罐。
鲜酒里酵母很多,毕竟是没经过杀菌的。
“咱,正气观是莫有葡萄酒滴,小伙咂,这是俄自个儿搞滴,咋样?”
忙活了一通后,师徒两个累得不轻,靠在酒窖里打鲜酒当水喝,真不是一般痛快。
“老许你做的,当然是好的。”
“莫拍马屁。”
“我没拍马屁。”
“俄滴意思是涅给瞧瞧,毕竟俄对做葡萄酒呀不熟——这些个葡萄啊,种在这儿三年咧,介是俄第二年做葡萄酒,去年做滴呀不咂么行,俄在介块儿呀不懂。小伙咂涅学得快,懂滴多,俄嚼着涅滴寻思寻思,帮俄好好弄一弄啊。”
“老许你哪儿的话,你是我师父,说一声就行了。”
“呵……涅这小咂……”老头乐开心笑了:“不枉俄给涅餐餐加又啊。”
师父有命,弟子岂敢不从?
于是从今天开始,季莱利用晚上时间查资料做调查。
因为他以前有家酿经验,认识些朋友,有小圈子,所以出结果比较快。
至于品酒么?
其实不需要太专业的。
酒这种大众饮料,太专业曲高和寡,真没必要。
所以在调查完一圈后,头批酒也出来了,季莱喝了一杯,得出了个结论。
“老许,这个葡萄酒香味很浓,发酵得也比较彻底,品种是非常好的品种,但我们没有太好的酿造技术,就算有,做出来的葡萄酒只怕接受程度也不高。”
“为啥莫,涅说说看。”
“这酒好,我从自己角度来说,香味浓郁,酒体干净,这样的酒一支一斤半左右,也就是七百五十毫升,能卖个至少一千多。”
老头听了直摇头:“这么贵都是溢价,谁买谁煞笔~俄不干。”
季莱头次听老头这么骂人,笑了。
“是,但是卖便宜了,对不起这酒品种。而且……给一般人喝吧,一般人也不怎么喝得出好坏。我个人觉得,可以做两手准备。”
“哪两手?”
“一手是过量加糖,让它发酵到饱满后还有残糖,喝起来酒体度数高但不刺口,就跟正气酿的鲜酒一个路数,做的还是‘汽酒’类型。这种酒女生,年轻人,会非常喜欢。另一种就是把这个酒再加入黑加仑之类的黑色水果、坚果进行发酵,发完后将其过滤出来,放到陈酿用剩下的酒桶中进行储藏。咱们做个深色陈酿油润类型的红酒,把里面比较涩口和收舌头的酸以及单宁给尽量弄掉。喝起来就是干,但润,入喉舒服,酒体厚而均匀。要是不理想的话,还可以用冰馏法去掉点水份压缩下酒体。”
老头听完后皱眉,捋着胡须好一阵丝毫,然后抬眼道:“就按涅说的办。”
“等等老许……师父,这只是我个人想法,我不了解酒市,肯定是不成熟的,您难道不再考虑考虑,万一因为我乱提议弄砸了涅?”季莱急了。
他从没想到自己提议会被这么爽快接受。
换做是正常公司提议,肯定要被争论针对什么的。
老道士笑道:“小伙咂怕啥,涅是俄徒弟,俄是涅师父,想把事情做好,介点试错成本咂可能莫有?就是玩儿。今年做坏了明年还有,明天肯定会更好。明年不好后年好,总归滴嘛……慢慢来,慢慢来吧,不着急。另外,这些天要开始酿秋冬换季最后一批鲜酒咧,正好涅也跟着俄,好好熟悉咱,正气观滴秘法儿~”
“是!师父!”
正气观做鲜酒的最大秘法,是在独家特制的酒花和酒曲上。
老头说做就做,隔天便带着季莱开始捣鼓酒花。
这酒花是种在后山的葎草开的花。
一般葎草是青色,开的花是白花,一簇一簇的,一点点大。
这个葎草花却是白中泛紫,且每一朵都跟拇指头那么大。
这葎草花要找含苞待放的采摘,决不能是盛开或者不开的。
山前种了不少茶叶,这些茶叶都盖着遮光布,长出来的茶叶很嫩绿发白。
把茶叶芯摘下后,经过略微烘焙发焦,将其和葎草花还有干草等一些药材香料磨成粉,最后滴入用嫩茶叶芯打的抹茶水搅合,做成一罐子膏状,烘干后就是酒花。
把这一管子切成片,才能投入使用。
正气酿用的酒曲是大曲方法制作的小曲,里面用料也复杂。
老头一边带着季莱做,一边和他说这里面关于道观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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