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直插在兜里,并没有遗失。
叶墨秋打开手机才发现,手机里有许多未接来电,是他二叔打的。
“喂,二叔,有什么事儿吗,这么急?”叶墨秋打通电话问道。
“啊,叶小子,快到中心医院来,你妈出事了。”二叔说得很急,说明事情紧急严重。
叶墨秋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这种感觉很不详……
“千万不能有事啊……”叶墨秋搭乘出租车赶去……
中心医院,位于湘汉市中心区,算得上全国一流医院。
之前,由于楚清雅在湘汉上学,叶墨秋便也在这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顺便将许凝也带了过来,好让她享享清福,正巧二叔在,便也让他帮忙照拂。
“二叔,出什么事了?”叫墨秋来到了中心医院。
二叔浓眉微皱道:“你妈在逛街时忽地就倒了,也是好心人想法子告医院并联系我的。许多事你还是同闵医生谈谈吧。”
这时,一旁走出了个白袍中年男子:“你好,我是你母亲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闵医生。”
“闵医生,你好,”叶墨秋客套一句,“我妈情况如何。”
“哎~情况不容乐观,但还是有希望的。”闵医生叹道。
“究竟是怎么了?”
叶墨秋眼睛不由一湿,事情发展太快吗,他有些接受不了。
“专业的说,你不懂。通俗点,就是你的母亲肺里长了东西。”
“肿瘤!”叶墨秋双眼一瞪,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词。
多少人,因它散尽家财……
多少人,因它跌入无尽深渊,生不如死……
多少人,因它生死别离,天人永隔……
希望,不如他想的那样……
“不错,正是。”一声破空天际,给叶行云来了重重一锤,上苍并未因他的失恋而怜悯,命运有时正是如此无情。
叶墨秋慌乱道“我妈不抽烟,为什么会这样?”
“病人患疯的因素有很多,可能是遗传因素,也可能是环境因素。”
二叔也道:“可能与你妈早年在一个空气质量不达标的化工厂打工有关。”
“不过,你也不必过于绝望,你母亲来的及时,病情暂时是稳定的,还没到晚期,只要在两个月内进行临床切除手术和化疗,命就能保住。”
“闵医生,求你救救她。”二叔也过来,恳求道。
“嗯,这是我等医生的本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闵医生回以微笑。
“不过,这手术费和药物费可是一笔不小开支……”
听到这,叶墨秋和二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俩一个刚入社会,一个早就退休了,哪来的钱,就是四五万也拿不出……
两人皆是问道:“要……多少钱……”
“不清楚,少说有六七十万。”
两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可否先进行手术,费用的事再宽限几天。”叶墨秋道。
闵医生为难道:“这……医院的规定,我也没法子。”
这下,便是真的没法了。
叶墨秋知道医院先费后医的规定,这规定是不可能因闵医生一人破除的。
除非他自己垫付。
可这…可能吗?闵医生与他们不亲不熟,断然不会无故同情泛滥,对他们施以援助。
对此,叶墨秋表示理解,这个社会有着太多人情世故。
天道如此,行人皆有自我选择的权力,也许外露的自私与冷漠,是家庭的无私与大爱。
透过社会现象观测人心,寻觅人心来体悟社会本质,剖析社会真理,这短短几时,叶墨秋成长了许多……”
亭心市,新月小区。
“谯姨,我爸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叶墨秋纳闷道,自他回来,便一直不见叶河,就连叶河的衣物和行李箱也消失不见,这是很反常的事。
谯姨是隔壁邻居,平日里也和叶墨秋家多有来往,为人也算热心。
听到叶行云询问,她神色却掩不住慌乱,嘘声道:“叶家小子,你总算回来了。”
“你知道吗,从三个月前开始,你爸就不见了,这三个月间,几乎每天都有人来骚扰这附近的邻居。他们打着讨债的幌子,我们也不好报警。”
“据传,你爸在外讨了高利贷,这事儿......是真的吗......”
“我不清楚……”叶墨秋黯然,他们一家虽不富裕却也并不穷苦,日子过得还算踏踏实实,他实在想不出老爸会因为什么去借高利贷,这帮人无疑是骗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道:“谯姨,这帮人通常什么时候来。”
“大概啊…是半夜十点多钟的样子。”
叶墨秋看了看手表:好,我等他们……”
夜色漫入上空,悬月当空,阴风阵阵……
叶墨秋在家里静静候着。
忽然,门外传来许多人谈笑声。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叶墨秋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他爸吗……
叶河打开了家里的灯,整个人都形同鬼厉。
只见,他蓬着糟乱的头发,面容瘦削,形如枯槁,更是憔悴不堪,双眸透出灰暗与死寂,身体佝偻,行走间,恍若生出骷髅之感。
这……还是他那个面若冠玉、气色如虹的父亲吗……
叶墨秋藏在房门一侧,并未让叶河瞧见。
后面的几个大汉催促道:“快点,快点。”
待几人都进来后,其中围首的大汉眯起眼来:“叶兄,你这老小子可让我们大伙儿一顿好找啊……”
“呵……大兄抬举了,叶兄实不敢当呐。”叶河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应声道。
“抬举个屁,你个老东西总是明知故问,拿我们当枪使,很好玩是吗.…..哼,古往今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挺能跑啊,让兄弟们足足找了三个月,你跑啊,你再跑啊……”
叶河忍气吞声道:“不敢了,再不敢跑了
“瞧他那个怂样。”几个大汉嚣张笑道,“还钱!”
肃杀之气不绝于表,森冷阴寒,叶河被吓得缩住了头,畏惧道:“大兄,真的没钱……”
“真的没钱?你这套房子市价行情还可以吧。”大汉嘿嘿道。
叶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不行,这房子绝不能让给你们。”
这房子承载着他们一家人十年的酸甜苦辣,可回忆的有太多太多,说对它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哟,现在你倒是硬气了。”大汉嘴角一撇,满脸不屑,拿出一张合同。
“老子不管,今天你必须把房产证交出来,只要你交了出来,这张合同就算作废了。”
见叶河仍是紧咬发紫的唇,沉默不语,大汉继续道:“你不给我面子,总得给翔哥面子吧。”
叶河顿时脸色大白,他可听过“翔哥”的名头,在道上那是出了名的狠辣,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这下,他怕了……作势往怀里摸出一个小本:“给。”
“慢着。”叶墨秋从暗处走出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抢过大汉手中的合同。
一看,他爸果然欠了钱,还欠了六十万。
“走吧!”叶墨秋脸一沉,将合同还了回去,让开了道。
“卧草,还以为这回遇上了个硬茬,没想到也是个怂包,走吧,真特么晦气。”几个大汉笑着离去。
叶墨秋双拳握出血丝,忍着怒,却也无可奈何。
待到众人走完,叶墨秋急道:“爸,你做了什么!”
“我……唉。”叶河狼狈不堪地拂了下发,“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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