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烈有些犹豫,该怎么说比较好呢?
阿烈这一犹豫,晚娘和老祖却有些心惊胆战,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我不敢说一定是‘那个’,但也**不离十了。”阿烈长叹一口气。
晚娘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时也不敢开口再问,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祖。
老祖用眼神安抚有些惊慌的晚娘,转头问孟极,“孟极,你的这位朋友说的是什么意思?”
“夺舍!”
孟极也有些奇怪,这个小小的山村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饶是老祖活了很长的年岁也没有听说过“夺舍”,更不用说年纪轻轻的晚娘了。
见两人一脸疑惑,孟极只好简单地解释。
夺舍,顾名思义就是夺走别人的身体甚至是灵魂,从而呈现出不一样的内里。
主动“夺舍”者,一般都是恶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邪恶的鬼魂。
这些恶魂因为生前的一些原因产生至死不消的怨气,停留在人间。恶魂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和他频率相符的身体,便会乘机而入,就相当于是寄生虫找到了适合本身生存的宿主,会不断生长。
那些“宿主”因为原本灵魂和恶魂共同存在的缘故,便会一分为二,互为置换,互相牵制,从而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行为也有可能天差地别,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其实不然,那只是恶魂压制住了身体原本的灵魂所呈现出来的。
一开始,恶魂的力量还不会那么强大,因为他需要耗费多余的力量来压制住原来的灵魂。
但是,渐渐地,恶魂会慢慢吸收宿主的阳气,等吸收了足够的阳气,他便会慢慢多得“宿主”身体的控制权,原本的灵魂出现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甚至是在恶魂的压制下陷入沉睡。当然,一些恶魂在这个阶段会直接吞掉“宿主”的灵魂,相应地,恶魂就会与宿主的身体合二为一,那个时候,恶魂一旦离开宿主,宿主就会真正的死亡。
老祖和晚娘一脸震惊,显然是被这种耸人听闻的生存方式吓得不轻。
还有那从未听说过的“恶魂”!
阿烈点点头,同时心中有些感慨,孟极这一段时间真的是成长不少,也学到了很多嘛。
“不过,我们还需要确定一下顾止是不是真的被‘夺舍’了。”孟极提醒道。
阿烈也觉得小心一点没错,万一......万一搞错了呢......
不过,阿烈心中和明镜似的。从破碎的镜子、接二连三的惨案,一直到奇怪的顾止,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线索指向“夺舍”。
就连孟极都这样想,也不怪阿烈如此认为。
只不过,对于老祖和晚娘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夺舍”可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是有些荒谬的。
世间的一切皆是如此,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每一个种族对于宇宙万物的认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片面的、不成熟的。没有一个种族敢信誓旦旦的大言不惭,否则他们离着灭亡就不远了,这是自然规律,亘古不变,不是谁可以掌控的。
每个人或物都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比本身的寿命还要长。
“那阿止呢?”晚娘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第一个关心的就是她的丈夫。
既然差不多确定阿止是被恶魂夺舍,那也就意味着对待她粗暴蛮横的那个“人”并不是阿止。
想清楚这一点,晚娘心目中好像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的一根稻草!
孟极看了激动的晚娘一眼,回答道,“看样子,顾止应该是被迫陷入了沉睡。只要我们出去恶鬼,就有机会唤醒你丈夫。”
老祖不自觉地看向坐在孟极身边的阿烈,等待阿烈也点了头才心神稍宁。
不知为何,老祖觉得阿烈值得信赖。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晚娘着急地说道。
“我们得设法搞清楚顾止身上的恶魂是什么?是哪里来的?”
阿烈和孟极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晚娘,我需要你不动声色地监视顾止,看看有什么更为异常的情况。”阿烈提醒道,“我们双管齐下,一定能找到解决事情的突破口。”
晚娘连连答应。
孟极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否则打草惊蛇就可能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晚娘正色道,“两位放心,事关阿止,我定会谨慎行事。”
“时间也不早了,晚娘你快点回去吧!省得‘他’起疑,至于来这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就推说老祖劝和,万万不能有所纰漏。”阿烈希望晚娘能够知道如何圆谎。
“好,谢谢老祖,谢谢两位。若是能救回阿止,我们一家定当感激不尽!”晚娘说罢,用袖口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便告辞离开了。
“接下来......”老祖希望眼前的两位贵客能下具体的指示。
“老祖不用操心,晚上孟极去会会那个顾止。”阿烈淡淡一笑。
孟极点头,用坚毅的眼神安抚老祖。
阿烈和孟极回到房间之后,便大体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孟极隐身去盯一个晚上,看看顾止在房间里都做什么。
“正好我也活动一下手脚,好久没用过隐身秘术了!”孟极伸了一下腰腹,做了一个舒展的动作。
阿烈看到孟极隐隐露出的健美腹肌,不禁有些羡慕,顺手拍了一下,笑嘻嘻说道,“你可别生疏了!”
孟极有些脸红,装作恼怒道,“怎么会?”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们不知道具体的东西,你还是小心为妙。”阿烈轻轻抱了孟极一下,很快便放开了,“抱歉啊,这次还是没办法和你一起去。我得去村民们所说的山上闪光之处瞧一瞧。”
孟极明白阿烈的担心,但这是他必须要为族众们做的。
“你觉得山上那个地方不对劲?”
“嗯。”阿烈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没道理说顾止失踪的那一天晚上无异象产生,结合村民们说的白光,我觉得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你去看看也好,不过那个地方在哪里,你知道吗?”孟极也不太放心阿烈一个人去做这些事情。
“山上就那么大,我循着找一找,还愁发现不了一丝蛛丝马迹?”阿烈反问道。
孟极知道了阿烈的性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阿烈小心。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直到八点多,阿烈和孟极便开始行动。幸亏山村里的人们晚上休息得早,否则两人的行动也不可能提前到八点。
阿烈摸着黑,借着极其微弱的点点星光,去搜寻人们口中所说的闪现白色光芒之处,
记得下午的时候,阿烈从一个颇为热情的小哥嘴里打听到了想要的信息。
那个地方在后山,接近半上腰的地方。
小哥还告诉阿烈,那里一找便能找得到,因为那儿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物——一棵生长了千年的柳树。
阿烈按着小哥说的,很快就锁定了那棵柳树的位置。从山下望去,那棵柳树也是巨大无比,长长的枝条就好像是混在一起的乱发,既粗又乱,特征鲜明。
这段时间,阿烈也不是只依赖于孟极,而是努力创造机会锻炼自己。
他不想在有事的时候成为孟极的负担,只有向孟极那样提升力量,才能保护在乎的人。这一点,阿烈非常在乎。
以前,他孤身一人,独来独往惯了,又拥有不死之躯,佛系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不被碾成粉末,总会很快恢复。即便成为粉末,阿烈也不担心,只不过是恢复的时间更长了而已。
但是自从身边有了孟极之后,阿烈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时候,孟极因为极其在乎阿烈,很容易忘记不死之躯这回事儿,从而豁出性命去保护阿烈。
所以,阿烈希望能有所改变,看看他能不能从智囊的角色转变成肉搏型人才。
想到这里,阿烈忍不住嗤笑一声。
昏暗的空无一人的幽深树林中,阿烈笑出声后,觉得整片树林更为幽静,静得令人心神不宁。
阿烈甚至能感觉出他胸腔里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好像一面停不下来的小鼓。
他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就是个不死的家伙,还有什么好怕的。
阿烈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继续向上走去。
很快,半山腰上的巨大柳树显现出了本来的样貌。
阿烈也张大了嘴,久久回不过神来。
只见这棵柳树的树干极粗,四五个人合抱恐怕才能勉强抱过来。
仰头望去,竟看不到夜空以及夜空中的星星,只有被一层又一层的枝条密密层层遮住的黑漆漆的一片,看久了就像是在仰望深渊一样,让人不由来的觉得里面有一个不知名的怪物,似乎张开大嘴想要把树下的渺小人类吞吃入腹。
这棵柳树的枝条有粗有细,粗的有手臂那么粗,细的也如同手指一般,有些枝条拖到地面,长度不可估量。
阿烈仔细看了一下树皮,发现柳树树皮表面疙疙瘩瘩、凹凸不平,就像麻风病人的皮肤一样恐怖吓人。
阿烈估计这棵柳树活了不止千年,有可能活得时间更长。
什么东西,活得久了就会成精。
对于这一点,阿烈深有体会。
民间有老话说得好:芭蕉藏鬼,柳树招阴。
老人们也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
这大体意思就是人们居住的地方忌讳栽种桑树、柳树和杨树这几类树木,否则是不吉利的。
柳树一般伴水而生,或是临近地下河。故而柳树藏阴,而且古人认为柳树是一种至阴的树木,不利于家宅兴旺,反而有利于阴宅。
“杀......杀......杀......”
阿烈正观察的仔细,却听到寂静的树林中传来虚无缥缈的声音。
开始听不清,后来却变得越来越清晰,就是“杀、杀、杀”的声音,只不过声音非常轻,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一样。
阿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脑袋里一激灵,便定在那里怎么也挪动不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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