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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金十四钗 第19章 三个嫌疑人(6)

作者:金十四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6-28 16:17:27 来源:笔趣阁VIP

陶军让好好款待沈流飞,谢岚山摸了摸口袋,意识到里头仅剩几张零钞,别说待客了,自己能不能把这个月对付过去都不好说。过去的两个月,虽是停职留薪,但薪水全赔给那个卖肉户的老婆了。

还是搭沈流飞的摩托车,一回生二回熟,谢岚山这回没一点大老爷们不坐后座的自觉,揽着那劲瘦的腰,把人带到了谭伯的流动餐车前。

他对沈流飞挑挑眉,说要没见过你骑机车的那股狂劲儿,我铁定会请你去吃法式大餐,不过现在看来,可能路边摊更合你的胃口。

他对谭伯笑一笑,说知道你快走了,特意来关照你的生意。

这会儿时间还早,谭伯没有停留在那个黑暗阴森的路口,而是在一家学校附近做生意。

谭伯搬出两把塑料椅子,招呼谢岚山他们落座,他的小食摊前,还有一对中学生模样的恋人,互相喂着麻辣鱼丸米粉,男孩被烫得吸溜吸溜,女孩被辣得哈赤哈赤,他们发出这种良好且有趣的共鸣,相视一笑,又互相擦了一把对方脸上的汗水。

谢岚山关照谭伯去买点酒,便利店就在小食车的斜对面,谭伯笑吟吟答应下来,来去很快。

勾兑的杂牌高粱酒,53度,十二块一斤。

一口呛人的酒精滑下喉咙口,像生生吞了一把火,谢岚山忍不住咳了两声,倒不是觉得酒太烈,而是嫌酒不好。酒中水味重,还腻口。

“太烈了?”谭伯有点不好意思,冲着他笑,“以前你和陶队来的时候,都是喝这个的。”

“那是……咳……那是他喜欢……”谢岚山嗓子被呛得不舒服,便把这气撒在了不在场的陶队长身上,轻骂道,“那家伙活得比狗还糙。”

沈流飞倒不怎么介意,替自己斟了小半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对谢岚山说 “下回我请你喝好的。”

那对有趣的中学生吃完了,男孩来到谭伯面前,一摸衣兜,“哎呀”叫了一声 “少了两块。”

谭伯大方一摆手 “少两块就少两块吧,不用给了。”

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走了,一晃身,就钻进了斜对面的便利店,不一会儿,各自拿着一瓶汽水出来了。

谢岚山看见了,冲谭伯摇摇头 “你总这样做生意是要亏的。”

谭伯憨厚一笑,还替人辩解 “都是孩子,兜里也没多少零花钱,能来关照我生意就不错了,我一个人,有的吃有的住就行了。”

“一个人?”酒虽不好,但聊胜于无,谢岚山自己又喝半杯,“你不还有个女儿么?”

“哦……哦是……”谭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道,“她生意做得好,哪儿在乎这点小钱。”

沈流飞坐在谢岚山身边。谢岚山闷头喝酒,他却一直看着谭伯,见这老人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唇边忽然起了一丝笑意。沈流飞也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但眼睛始终没从老人脸上移开。

谭伯问谢岚山 “那桩灭门案,找到凶手了吗?”

这两天,一些好事的自媒体已经将灭门案的案情披露了出来,这么大的案子想瞒也瞒不住,坊间谣言四起,有个说法是邪教杀人,弄得人心惶惶的。

谢岚山简单地回答 “有方向了,在查。”

谭伯又问 “说是被害人家外面留下了一个脚印,你们公安内部是不是有个足迹什么的系统,一比对凶手就出来了?”

谢岚山一扬眉毛 “这你都知道?”

谭伯笑笑 “昨天跟陶队碰上了,聊了两句。”

陶龙跃与谢岚山住的近,跟谭伯的交情比他还深厚,谢岚山佯作生气,放下了酒杯 “这个老陶,什么话都往外头说。”

谭伯一下慌了神,连连道歉说自己不该多嘴一问,是不是给陶队长惹麻烦了?

“没事,我开玩笑。能比对出来,正赶上‘猎网行动’,会对流动人口及身份不明或可疑的人进行足印采集及比对,凶手一定跑不了。”“猎网行动”能在网上查到这些相关消息,谢岚山没注意到谭伯掌勺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但水泥路面被当空的月亮照得雪亮,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全落进沈流飞的眼里,他默默注视着他,一丝阴霾自这个老人眼中倏忽而逝。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看见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谢岚山犹豫半晌,才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来自宋祁连,她告诉他,她今天早些时候也接到了市局的电话,问她关于他心理治疗的情况。宋祁连给出的反馈是积极正面的,说暂未发现他有任何不适合继续担任刑警的症状,但建议他继续接受心理辅导。

宋祁连隐瞒了他中途被噩梦惊醒继而落跑的事实,虽说他自己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但领导怎么看还真不好说。谢岚山向宋祁连道谢,没正经地说,对不住,让你违背职业操守了。

“并没有。”宋祁连否认了自己的不专业,“一次咨询,时长大约50到60分钟,再专业、再有经验的心理咨询师,又敢说自己在这点时间里能了解一个陌生的来访者多少呢?”

挂断电话前,她说,这是我十二岁就认识的男人,我相信他。

直到断线的忙音传来,谢岚山仍没有挂断电话,他握着手机,独自回味宋祁连说的这句话。

当年她就不信他。

收起手机,谢岚山一掩面上惆怅,扭头对谭伯笑笑 “谭伯,不是不信你,网上查不到的我都不能说了,咱们公安队伍是有纪律的。”

沈流飞似乎不相信他的话 “公安队伍还有纪律?”

“谭伯救过龙跃一命。那时我还在金三角,听说是跟陶龙跃一起制止了一个持刀行凶的歹徒,当时陶龙跃被扎到了动脉,是谭伯拼死替他将歹徒摁倒在地。事后谭伯没收市局发给他的慰问金,连表彰奖励也不要。”谢岚山当他是说陶龙跃跟谭伯私下透露安全的事,解释道,“这种事迹数不胜数,谭伯是我们这一地界的活菩萨,有的时候比民警都拼。”

“哪里,也就路上看见,自己身子骨还硬实,能上就上了。”谭伯又擦了把汗。

“我说你,在区长面前使诈带走犯罪嫌疑人,怎么也不像是个守纪律的。”他已经听说了谢岚山是怎么在区长面前逼得李睿自揭证据,然后不得不配合警方乖乖走人。

“我试过咖啡,不太烫了。”谢岚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还狡赖道,“再说,我只是手滑。”

沈流飞问 “你怎么知道李睿的胸口会有抓伤?”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换位思考了一下,我想如果我是凶手,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处理干净死者指甲里遗留的DNA,又不便于将整具尸体毁尸灭迹,那么最可行的办法就是直接把手剁下来,还能扰乱警方视线,一举两得。”

沈流飞略一沉吟 “你认为李睿是凶手?”

谢岚山不答反问 “先听听专家的高见?”

沈流飞说 “李睿的性别、年龄、职业背景、外貌特征,基本符合我对凶手的侧写,然而在至关重要的一点上——”

谢岚山默契十足地接过话茬 “他的应对破绽百出,他在讯问室里的表现不像是一个心思缜密、完全不露破绽的凶手。”

沈流飞微微一笑 “别忘了,还有一个女人。”

谢岚山到底没有陶龙跃这么不靠谱,有外人在场就不便讨论案情了,他想了想,对沈流飞说 “今晚不谈案情,还是谈谈你吧,两次跟你偶遇,我不信真那么巧合?”

沈流飞竟也不否认,替自己斟了半杯酒道 “我说过,我天生对人类的负面情绪着迷。”

“我有什么负面情绪?”谢岚山轻松一耸肩膀,否认道,“拜托,我是警察。我要有负面情绪,饭碗就没了。”

“一个做出重大牺牲的缉毒英雄被自己的战友怀疑是毒枭安插的内鬼,捣毁毒窝不能升职,救了人反要停职,”沈流飞看着谢岚山,表情冷淡,目不转睛,“或许还不如在前线牺牲来得痛快。”

“你也知道?”谢岚山笑了,想了想,“也是天涯上看的?”

“略有耳闻。”轻饮一口高粱酒,沈流飞掷下酒杯,问他,“怨么。”

谢岚山知道自己本当立即回答一声,无怨无尤。

人们对警察似乎自有一条高于一切世俗标准的道德准绳,他们必须懂大义、辩是非、担责任,好像怨言是不被允许的。

“表哥,我醉了。”一种深埋已久的寂寞感忽地就笼下来,谢岚山头一低,用前额抵上沈流飞的肩膀,“借你肩膀靠一下。”

肌肉温热瓷实,还能闻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清香,分不清是须后水还是古龙水,谢岚山甚至起了一个荒唐念头,可能这股隐隐的淡香是这位艺术家天然的体味。

这天,一种高低不齐的红色野花兀自盛放了一条街,簌簌起伏,勃勃鲜活。浊黄的灯下有几只蛾子,自顾自地打旋飞舞,也不来扰人。一方皎白的月光落在水泥地上,微光中,清风徐来。

这声表哥叫顺嘴了,多叫几声倒也无妨,他原先只是开玩笑,醉意有一点,却也不浓重,但不知为什么,沈流飞身上的气息竟悠悠忽忽地令人觉得亲切与安稳。谢岚山被头疼与失眠困扰良久,久没好好合过眼睛,居然这么抵靠着沈流飞的肩膀,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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