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呀？”
春四从乌篷里探出半张脸，目光带着许些恐惧。
“黄葵的水蝗，还是一位大人物。”
秦川开口回答，看着她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嗯嗯。”
春四狠狠点头，胆子莫名大了起来，掀开了篷布。
秦川暂时没在理她，听着耳边传来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点亮黄葵【炮头】图鉴，百倍暴击，奖励——AK-47自动步枪设计图纸！】
“AK？”
秦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眼前虚空浮现的一幕，心中也不由得惊愕起来。
【人物：炮头】
【品级：SR】
【描述：黄葵水蝗三当家，生性残忍嗜血，乖戾扭曲，双手沾满了鲜血，是生为杀人的花签子，一生最爱枭首戮尸，屠人满门！】
【奖励：AK-47自动步枪设计图纸（内附一条生产线）】
还真是AK……
而且，连生产线都附带一起。
他一时无言，只能先收着等以后再研究这份图纸。
再看场中。
炮头一生杀人如麻，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光是坐在那里，压迫感就如泰山笼罩一般。
“快烧水！”
他脸色一板，目光带着不善。
“等等，我马上烧一壶水。”
春四娘立即倒出刚才炉子里的湿煤，放入干煤引火，并且让春四去船后面打水。
咕咚咕咚——
水很快烧起来，冒着气泡，船上起了一层暖光。
炮头将铜钱拍到船头，喝道：“我不进去，行了吧，叫你女婿拿过来烧，让我暖和一点。”
春四娘听的一愣，秦川已经端起炉子，抬到了船头。
居高临下，目光好奇的看着他：“这位大哥，水来了。”
只见，炮头从腰后的水靠袋中，掏出一只小锡瓶，大概两只手指粗细，上头用泥封了口。
剥开泥封，将里面的液体倒入烧开的水中。
一瞬间，香味溢满了整船，这是烧酒的酒糟。
“最好这一口。”
那炮头呵呵笑了一下，又掏出三只小碗。
一只自己喝了一口，发出了让人心冷的啧啧声：“我生平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唯独这一口始终割舍不了！”
“都来点吧，这大冬天的，你们也不容易。”
说完，他将另外两只捞了掺着酒的小碗，推到身前。
春四爹紧握着鱼叉，看了秦川一眼。
“我让你喝酒，你看着他做什么。”
炮头没好气的让春四爹坐下，又有点不开心起来：“你不给我面子，来，我喝几口就走，你们陪老子聊聊，哎呀，不要害怕，我要弄你们，早把这破船弄翻了。”
春四爹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水匪成帮结派，这个人只是孤身前来，确实不像是来害人的，他略微松了一口气。
“小秦？”
春四爹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的酒。
“老爹，一起尝尝吧。”
秦川点了点头，盘腿坐下来。
拿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酒糟非常香甜，就算掺了江水，味道也非常浓郁。
一下冲开味蕾，秦川一口下去，不由自主的，又喝了一口。
“好酒！”
他称赞道。
“这才对嘛……”
炮头一听就开心了，咧嘴大笑：“我们都是江面上讨生活的，这当水蝗，也是迫不得已，这会喝上酒了，咱们没什么两样。”
“你喝了赶快走啊。”
春四爹也跟着喝了一口，心中一股热气就上来，一下也不觉得害怕了。
“好酒喝就不一样，哈哈哈哈，喝完就走，老子喝完就走，不骗你们。”
炮头喝的越发起劲了，又从水靠后腰里掏出一锡瓶倒进去：“我告诉你们啊，这当水蝗老子他妈也厌喽，就是吓唬你们，我们的收捐都是问商船收的，你们能有几个钱、几个货啊？”
“那水蝗来这里干什么？”
秦川将酒水饮尽，好奇的发问。
趁着这会时间，他想要多了解一些这个世界。
黄葵炮头一生走南闯北，无疑是绝佳的人选。
“还不是最近军队闹的，商货军货分不清楚才来找渔船。”
炮头回答，叹息一声：“这一碗热水，老子记得你们，回去吩咐兄弟们，你们就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你拿着这个——”
说着，他从腰里扯出一条黄布来，用船头晒鱼的拉绳挂上：“这是我们黄葵水蝗的免捐旗，挂着了，以后黄葵不会找你这艘破船的麻烦。”
秦川抬头一看，黄布上面画着一朵奇怪的花朵图案。
“谢谢。”
春四爹感觉像是在做梦。
此时，炮头的脸已经发红，显然有些喝多了。
抬头一看，根本没有在乎春四爹的鱼叉，也直接掠过了秦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年轻靓丽的春四。
目光肆意大胆，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感受到这目光，春四浑身不自在，抓紧的自己领扣，也拿起了蚌刀。
抬眼看了一眼秦川，她胆子莫名大了起来，羞骂道：“下作鬼，你看莫子，再看我挖出你的眼睛。”
“够劲。”
炮头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依旧盯着她看。
春四一下子就恼了，呵斥道：“看看看，回家看你妈去。”
拿起船桨就拍着船边的水，全部溅射在炮头的身上。
“可惜了，我妈早就死了，不然……”
炮头抹了一把江水，转头继续对春四爹和秦川叹道：“老子是黄葵水蝗的炮头，现在五湖十八河的水蝗都被赶到江里来了，都是不要命的年轻小鬼，都在盼着我们这些老人死......”
他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老子做炮头十几年，杀的人都不计其数，为黄葵立下汗马功劳，他妈的现在却沦落到——要摘花鼓！”
“今晚花鼓摘不回去，恐怕老子的炮头也当不下去了，你们听到刚才打鼓了么？那就是摘花鼓的声音。”
“什么是摘花鼓？”
春四爹疑惑，不明白什么是摘花鼓。
“很简单的——”
秦川把玩着酒杯，轻声开口道：“鼓声响起后，以割下的人头数做赌注，鼓声一停计人头数，看人头数定输赢。”
这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在诉说着一件极为简单的小事。
“没错，就是这样子的，看来小兄弟懂得不少嘛。”
炮头把一碗酒水全部喝干，大笑道：“幸亏老子宝刀不老，八个花鼓我刚才一口气都摘了，累死我了，才到你们这儿歇歇，所以你们不用害怕。”
说着，他弯腰把手探入江水中，一只铁钩子钩在船头，连着水下什么东西。
哗啦啦——
一把全部提了上来，拉出一连串滴血的人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