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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失败以后 第92个修罗场

作者:云上浅酌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6-10 21:42:16 来源:笔趣阁VIP

饮毕浓茶, 言归正传。

简禾自觉噤声, 展平了宣纸。

本次的仙盟大会,虽然是为“危机”而诞生的,但该有的环节、该有的排场一样都不会少。在座之人, 这一次都要随着姬钺白前往潼关。

听完姬砚奚的一番话, 姬钺白搁下了茶盏, 讶然道 “楼家?全员失踪?”

姬砚奚颔首, 道 “是昨晚传回来的消息,二十多人, 凭空消失。”

有不明就里的少年道 “哪个楼家?”

“还能有哪个楼家,不就是那个……”另一少年顿了顿, 轻蔑道 “滨阳楼氏。”

简禾 “……?”

在九州,往往“某地某氏”所指代的,都是坐镇一方、历史悠久又颇有名气的大世家。总而言之,若没有代表那个地方的底气, 前头就不会接那个地方的地名, 道理正如在蝶泽的街头卖煎饼的老王不会称自己是“蝶泽王氏”一样。

跟滨阳相关的家族, 她只听过“滨阳公孙氏”——虽然已经团灭,但是名气犹在。

这个“滨阳楼氏”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简禾这边云里雾里,姬砚奚见状,机灵地回道 “夫人,您有所不知, 这个楼家, 是滨阳新的镇守家族。”

镇守于一个地方的仙门世家若是意外倒台, 之后只会有两种演变方向——要么,是该地被并入邻近的世家镇守地之中,要么,就是有新的世家进驻、顶替空置之位。

其实,在灭门惨案后,姓公孙的人是还没死绝的,迄今仍有几个小辈存活于世上。只是,仅靠这几人之力,断然无法重建家族。滨阳易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无奈,贺熠当初所做之事实在过于令人发指,周边的世家虽有心接管滨阳,可也担心会惹上这条不按理出牌的疯狗。就在这犹豫的当口,就被楼家接管了。

这个楼家,从前是滨阳的一个小修道家族,往上数数,修道历史不过两代。除了曾任公孙氏客卿的两人之外,余下弟子中规中矩,并无十分出彩之人,整个家族的行事风评也是一般。

想也知道,在公孙氏如日中天的时期,楼家直接被衬成了背景板,根本无法冒头。如今,前者倒台,要是再等一两年,搞不好就会有新的家族接管这里。楼家近水楼台,又岂会甘愿再做几十年的小弟,故而干脆迎难而上——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块烫手山芋的滨阳,反而让一个名不经传的楼家直接飞升成了“楼氏”。

简禾了然。

难怪刚才说起“楼氏”时,他们会用这么轻蔑的语气了——虽然冠上了滨阳之名,却没拿出服众的实力……世家子弟大多眼高于顶,估计是在嫌弃对方拉低了“某地某氏”这词儿的逼格。

回归正题。得益于“滨阳”这个前缀,本次的仙盟大会,楼家也收到了帖子,还隆重其事地派出了近三十人。结果,却在抵达潼关前出了事。

众人议论纷纷——

“不太对吧。既然是‘全员’凭空消失,不就是说没有目击者么?那么,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回来的?靠不靠谱啊。”

“没准是路上耽搁了。”

“有什么耽搁的,进入潼关的路年年都是那一条,沿路荒漠鸟不生蛋,连只畜生也见不着几只,想中途找个城镇偷懒玩玩都没有。不过,荒凉归荒凉,往年也没听说过有谁是失踪的啊。”

“说起这个,丛熙宗前不久不也才走过那条路吗?也没见出事……”

姬砚奚道 “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一次,丛熙宗也着了道。这个消息,就是他们昨夜传回来的。”

只是姬钺白当时不在岁邪台,便由他接收了。

姬钺白道 “怎么说?”

“路上起了沙暴,楼家临时改了另一条道,就此没了音信,超了数天也没到潼关。丛熙宗是主办者,且按其作风,也不可能不管这事儿,就派了弟子去查看。一条长路,两边都是草莽山林,只找到一条足够宽的岔路可以供楼家的马车走的。他们顺着那条路搜进去,结果……”

结果不用说,肯定是楼家的人没找着,自己也搭了进去,没了消息,这才引起了丛熙宗的重视。

羊皮卷徐徐展开,泛黄的软皮上,九州的分界线蜿蜒曲折,如同散落的拼图,泾渭分明而又天|衣无缝地拼合在一起。河海湖泊,崇山峻岭,各地首府,均有标出名字。九州的最北端,则是一大片没有划分界限的空域——仙魔大战的古战场。

空,不仅意味着地广人稀,也意味着“未知”。

唯一有标识的潼关,仅半枚铜钱大小。一条曲折的大路横贯荒漠林野,将孤岛般的潼关与九州连了起来。

要是没有沙暴,楼家原本该走的就是这条路。

路旁分布了不少细小的岔路,大多无名,且越画越细,“无疾而终”,显然是无人走到过尽头。唯一的一条有清晰标注的岔路,名唤“雪狐道”,距潼关仅有十多里远。

楼家和丛熙宗的弟子,都是进了这里之后失踪的。

简禾不由自主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雪狐道?”

虽然她已第五次踏足九州这片土地,但一直都没解锁过古战场的地图。闻名遐迩如潼关者,倒是有所耳闻,这种旮旯之处,就不能怪她没听过了。

姬钺白看出了简禾的疑问,道 “古时候,此道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冰封着,有雪狐成群结队地出没,故得其名。但现在已经换了字了。”一顿,饮了口茶,续道 “变成了鲜血之血,壶腹之壶。”

简禾愕然道 “为什么?”

字一改,读音也不同了,跟原本的意思也天南地北……

“雪狐”还称得上是可爱有趣,可“血壶”,就怎么听怎么瘆人了。

姬砚奚摇头,道 “这路以前还是有人走的,只是近年来,不知是否受古战场异动影响,魍魉邪物增多,常有猎户村夫在该处被魍魉袭击。为了形容此处吞人不吐骨头,当地人就换了这个叫法,哪知越传越广。”

“难道这回出现了一只前所未有、穷凶极恶的魍魉?”

“我看未必。二十个村夫被吃掉,我信,楼家人全军覆没,我也信。但若说丛熙宗的弟子也一个都没跑出来……”姬钺白一哂,道 “你们信么?”

众人想也不想便摇头。

开什么玩笑,丛熙宗,威名赫赫的宗派爷爷,连今时今日的赤云宗也得被压一头。宗内门生人人天赋上乘,修为过人。而被选到仙盟大会的弟子,更是优中之优。什么魍魉会有那么大的胃口,能悄无声息地吞了他们?

仙门中人鲜有怕事之人。越是古怪的地方,就越能勾动人的好奇心与征服欲。反正一切的物资准备就绪,姬砚奚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提出想提早出发几日,趁着顺路,进那邪门的“血壶道”看个究竟。

出人意料的是,姬钺白并没有拦着他们,只嘱咐了他们万事小心,同意了让他们明日出发。

回房以后,正是午饭时间。桌子上已摆好了饭菜,简禾揭盖一看,心中一动——这都是上一次回玉柝时,她特别爱吃的东西。有一些甚至是蝶泽没有的。不用问,定然是厨子特意学的。

只是,没想到姬钺白会记得。

她兀自怔愣着,后方,姬钺白洗干净了手,道 “怎么了?”

简禾回过神来,放下了盖子,若无其事道 “没什么,我在想,你会不会困得不想吃饭而已。”

“不至于。”姬钺白莞尔 “先用膳吧。清早时候还挺困的,现在倒是缓过来了。”

二人坐下。简禾执起筷子,斜睨着他,道 “活该呗,谁让你画我脸,昨晚搓得我脸都蜕掉了一层皮了……你居然还笑?”

姬钺白无辜道 “可这画王八……不是迩迩你要求的么?”

简禾道 “重点是画王八吗?我可没叫你用来路不明的墨水画啊?”

“嗯,是我的错。”姬钺白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声音仿佛带了小勾子,轻轻地挠着简禾的耳膜 “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来,迩迩,你还欠我一次惩罚。”

简禾警惕道 “你还想画?说好了,这次不许画脸。”

“不画了。”姬钺白摇摇头,不经意地道 “玩了这么多回,每次惩罚都是画王八,难免腻味。不如,便把欠着的这一次改成‘真心话’,如何?”

简禾犹豫了一下,道 “你想问我什么吗?”

“同意了?”姬钺白夹了一块辣菜,放入简禾碗中,笑了笑,道 “现在还未有想知道的,以后想到了自会问你。”

简禾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陷阱,便痛快地道 “好吧,就听你的。”顿了顿,低头吃了那块辣菜,她口齿不清道 “对了,我刚才还以为你会阻止那些小辈去呢,毕竟听起来挺危险的。”

“为什么要阻止?”姬钺白倒是看得很开,道 “总得让他们自己去闯一闯,一味护着,哪有出息。”

简禾咬筷子,道 “可他们年纪还小着呢,你不跟着去看管着这群小朋友么?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事做,提早几天去又何妨。”

“没法子,我分身乏术。”姬钺白叹了一声,悠悠道 “有个比他们更小的小朋友更需要我管着,走不开。”

“哪来的小朋友?”简禾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遂呐呐道 “干什么赖到我头上来,我也可以一起提早去啊。”

“小朋友很有觉悟啊,知道我在说你。”姬钺白揶揄了一句,方道 “况且,留下来也并不是无事可做。”

简禾一愣。

姬钺白柔声道 “迩迩,你想不想跟你爹娘见见面?”

说实话,简禾对她这对便宜父母并没有多深感情,好在,便宜弟弟乔瑛已经订了亲,不然,见面就再加几分尴尬。但她又绝无可能拒绝,便迟疑道 “想是想,可是来得及吗?不是五天后就要出发了?”玉柝又不在蝶泽到潼关的路上,要绕去那儿,没有一头半个月是去不了的。

“其实在半个月前,我便将你苏醒一事告知了岳父岳母。我实在抽不开身,只能退一步将他们请来蝶泽。”姬钺白回忆了一下,道 “算算时间,这两日就该到了。”

“……”简禾轻轻道 “谢谢。”

来的不是她真正的家人,触动她的自然也不是这些人,而是姬钺白这份妥帖的、用心的安排。

刚好姬钺白吃完了饭,漱了口,简禾道 “来来来,我决定给你一点实质性的谢礼。”一边拽住了他的袖子,将人拉到了屏风内。

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拖得动姬钺白,不过是他在让着她,想看看她搞什么名堂而已。

简禾指着床,嘻道 “奖励你今天下午可以在这里午休,我不跟你抢位置。”

想也知道,书房的床又小又硬,怎么可能睡得好啊。

“……”姬钺白仿佛是被气笑了 “就这个?”

简禾忍笑,一本正经道 “就这个。”

她殷勤地将两旁的窗帘都放下了,回头一看,姬钺白已经将外衣脱下来,搭在了屏风上。青丝倾泻满背,坐在了床上。

有一件事,简禾已经暗自疑惑了好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去问。如今,她佯左在拉窗帘,实则是视线一直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果然,直到躺了下去,姬钺白仍没有摘下那张面具。

戴着面具睡觉,肯定不会舒服到哪里去。简禾估计,正因为还有别人在这里,他才不愿卸下掩饰。

一个人不愿意把脸露出来,原因可以有很多。甚至,古时就有悍勇将军在上阵杀敌时戴上鬼面,威吓敌人。

而姬钺白……想当年,她第一次意图用大富翁套话时,之所以设立“在脸上画王八”的惩罚制度,正是因为依姬钺白那注重仪表的性格,绝无可能让人在他脸上乱涂乱画。

这样的一个人,又会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面具不离身?

直觉地,简禾不愿往深了去揣测。但是,她一日不知道答案,这个心结便会永远存在。

简禾拽住了窗帘,静了两秒,便拖了张椅子,一直拉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么暗,还坐在这里做什么?”黑暗之中,姬钺白未看清其神色,调侃道 “莫非你有看别人睡觉的习惯?”

简禾没有被他绕进去,而是深吸口气,试探道 “我能不能……”

“什么?”

“不对,不是‘能不能’。”简禾喃喃自语,换了种语气,道 “我想……看看你的脸。”

此话一出,空气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沉默,有时也是拒绝的信号。只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后悔无意义,还不如一鼓作气地上。

“打蛇随棍上、得寸又进尺”向来是简禾的拿手好戏,她厚着脸皮蹬掉了鞋子,爬到床上,道 “我不仅想看,还想摸。”

姬钺白 “……”

“不管如何,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我看啊。”简禾抬手,指尖与轻薄的黄金相触,察觉到他身体有些僵硬,手便顿住了,道 “你怕?”

孰料,沉默许久,姬钺白竟真的回了一句 “怕。”

怕你不喜欢。

“我也很怕啊。”不等他问,简禾自顾自说了下去道 “我怕我夫君跟我生分,怕永远都只能隔着一张面具才能摸到他的脸,怕到老了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姬钺白的喉结动了动。

说了几句,简禾又有点儿不正经了,偏还要用肃然的语气道 “怕我哪天走丢了,旁人要替我画寻人启事,问我家长长什么模样,我都画不出来。还怕我有一天会兽性大发,半夜把你打晕了偷看……就问你怕没?”

姬钺白 “……”他板不住脸,终于被逗笑了。

简禾又凑近了些许,挠了挠他的下巴,总结道 “所以呢,让我看和让我摸,你随便选一个吧。”

似乎是拿她没辙,姬钺白长长地叹了一声 “迩迩……”

“好了,不用说,我替你选!”简禾道 “我好不容易才把窗帘给拉起来,再拉开太麻烦了……今天就先摸摸吧?”

说罢,她将手移到了他的耳后,摸到了一个暗扣。

征询似的停了片刻,见他没有反对,她指尖发力,“咔哒”一下,面具松脱。

黑暗之中,简禾只能看到他轮廓的虚影。乍望下去,并无丑陋凸起,更无成片不平,简禾松了口气——她原本就猜测他是容貌有损,但是这么看,就算是有损,应当也不会太严重……

一边想,她就一边像刚才说的那样,指腹沿着肌肤,一寸寸地摸了下来。

修长的眉宇,狭长的眼裂,明晰的眉骨……不期然地,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丝质感略有不同的、微微凸起的东西。

若换了是个手比较粗糙的人,必然摸不出来不同。奈何,她的双手肌肤滑腻娇嫩似羊脂玉,一点点的不同,都可瞬间察觉。

简禾沿着它摸了片刻,难以置信,又重新摸了摸,心脏大震。

——发自眉心,斜划而下,穿过了眉峰与鼻梁,至另一侧的脸颊才止住。

除了长宽有所不同——这一道的形状规整笔直,一看便是锐器划下的。其余的,都与她当年被梼杌的长牙划出的歪歪扭扭的伤痕一模一样。

简禾心脏狂跳。

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巧合吗……不,什么样的巧合会让彼此连倾斜的角度也一样?

而且,除了姬钺白自己,世上又有谁能在他脸上留下这样的一道划痕?

在黑暗之中,姬钺白居于下首,根本看不清简禾的表情,却能察觉到她的手心满是冷汗,且在微微发抖,心也陡然凉了几分,有些许自嘲地暗忖 她在想什么?

是觉得可怕么?亦或是……恶心?后悔?

就在这时,视野忽然暗了下来,姬钺白怔了怔,灰眸兀自睁得很大。

——简禾跪在了枕边,双手撑在了他的耳旁,俯下身来,生涩地……将唇印在了他的眉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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