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年是第一见到高小琴。
即便知道山水集团的这位董事长是汉东出了名的大美女。
内心多少有了一些心理抗性,
可是在真的面对这位美女董事长的时候,
对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雕琢出来的。
美艳到不可方物,加上一种天然透露出的魅态。
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李时年被高小琴的美艳震慑到了。
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危险。
就好比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远远看上去很美好,一旦自己招惹一点,就很可能被其身上的倒刺扎伤。
高小琴:“警察同志,我是山水集团的董事长高小琴,你们程度局长在不在?”
李时年摇下车窗,
李时年:“程局长不在车里里,至于他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
高总你要找他的话,直接打程局长电话吧!”
高小琴黛眉轻蹙,看了看车窗上的光明区标志,有看了看陌生的李时年。
高小琴:“我找了,但是成局长他没接电话!
我今天刚给京州市委李达康书记反映了大风厂拆迁的问题。
李达康书记对这件事十分上心,
传达了指示,让你们光明区政府配合我们山水集团执行拆迁工作呢!
这位警官看上去有些面生,您也是光明警局的领导吧!”
开车的警员小张下意识替这位美女董事长回答道。
“我们李局长是新上任的光明区警务副局长!”
李时年微微皱眉,他向来不喜欢轻易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有了侯亮平之前的直播执法,再过几天,说不定就成汉东省的名人了。
叹一口气,李时年觉得就连他自己初见高小琴,都被对方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甚至在心中,隐隐生出一个甘愿成为对方裙下之臣的荒唐念头。
何况小张只是己手下一名涉世不深的小警员。
高小琴:“那可真是太好了,看来这次我找对人了!
我之前让我们山水集团的张经理给程局长打电话,都没打通。
既然李局长您在现场,可得给我们山水集团主持公道啊!
这大风厂的地和股权,早就被他们的老板蔡成功抵押给我们山水集团了。
工人的安置费,我们山水集团也早就按照合同要求补偿过了,
可是大风厂的工人们,还赖着不走!”
高小琴俯低身姿,吐气如兰的在李时年耳边诉说。
不得不承认这种美女在侧的感觉很享受。
但李时年可不会傻到,被自己的裤裆领导了大脑。
何况他还吃不到。
李时年:“高总实在抱歉,
我还有政务在身,无法帮您落实拆迁的具体问题。
如果是达康书记的指示,您还是找程局长帮忙比较好。
毕竟程度局长才是光明区警局的一把手。
我还有政务在身,就不留下来陪您了。”
李时年说完,示意司机小张开车。
高小琴脸上的神情表现的很自然。
李时年从这张精致的脸庞上,捕捉不到一丝不快的情绪。
高小琴:“那您忙,我再联系一下程局长。
有时间的话,欢迎李局长莅临我们山水集团的山水庄园视察工作!”
说完还俏皮的对李时年敬了个礼。
这个女人还真是善于伪装,并且精通撩拨人心的技巧。
李时年可是知道,山水庄园的座上客,那可都是汉东有头有脸的人物。
像他这种刚晋升到副处级别的干部,是没有资格受到邀请的。
对方这么说,只是在结个善缘,
回去的路上,李时年开始疑惑起来。
高小琴居然会出现在大风厂外!
并且,她今天白天还见了市委的李达康书记!
如果没有急事的话,高小琴不能在晚上出现在大风厂外,拦车找程度!
不对!他们是想在今天晚上,就提前强拆大风厂!
看来丁义珍可能出事的情况,市委书记李达康提前就收到了风声。
不然也不可能在丁义珍刚出逃,就急于解决大风厂这笔糊涂账。
李达康是想在新来的市委书记沙瑞金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少不能等这颗雷爆了再来擦屁股。
这件事情看似很麻烦,谁掺和进来都讨不到好处。
实际上也确实麻烦,但是想通其中一些细节之后,
李时年决定冒险掺和一把,
不仅他打算掺和进来,还打算拉光明区区长孙连成一起来跟他唱这出戏!
李时年拨通了孙连成的电话。
李时年:“孙哥,今晚山水集团很可能要强拆大风集团。
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今天晚上很可能就是拆迁队的总攻。”
孙连成:“时年,你刚上任怎么就跑去掺和大风厂的事了?
我可告诉你,
那是丁义珍留下的巨坑,
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区警务局长,
就算是我这个光明区的区长掺和进去。
也别想完整脱身!”
李时年:“孙哥我知道大风厂的问题很麻烦,也很严重。
我让你一起过来,也不是想凭借我们两人的微薄力量解决这件事。
而是要趁这次机会,在省委领导和达康书记面前露个脸。”
孙连成:“老弟,这事咱们真帮不上忙。
我可是听说,山水集团高小琴当初借给大风厂老板蔡成功6000w的过桥贷款。
结果大风厂的银行贷款没及时批下来,股权就全成山水集团的了!
你知道现在大风厂这块地值多少钱么?
说出来吓死你,10个亿!
咱要是帮工人,这大风厂能干?肯定不能啊。
而且据小道消息传闻,这高小琴跟省委政法委书记高育良之间,
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层关系,
外界都传言,高小琴是高育良的侄女。”
李时年:“孙哥我又没说让你来是为了帮大风厂工人对付山水集团。”
孙连成:“那也不成,帮山水集团对付大风厂?
我宁愿不当这个副市长,也不能干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再说了,那大风厂上百号工人都自发组织起来了,
他们也不是吃醋的!
时年,这事儿要是真的,晚上我劝你能推就推。
别平白无故当了某些人手里的棋子。”
李时年火了,自己是帮孙连成出谋划策,
反倒好像在求着孙连成一样。
李时年:“去tm的吧!
孙连成你给小爷听好了,这个副市长你能当就当,当不上就拉几把倒!
就你这种咸鱼,还想争一争副市长的职位?
下辈子做梦去吧!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政治资源你也不具备,
一点风险都不想担,你等好了!
副市长这个大馅饼能从天上掉下来!
掉你头上,砸死你!”
孙连成:“咳咳,时年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
你说的对,一点风险都不想担,这个副市长肯定也不用指望。
我这就赶过去,电话里不方便,
等我到了再说。”
李时年挂掉电话叹了口气,
自己不骂人不成,孙连成佛系的时间太久了。
自己不逼他一把,很难主动让他迈出这一步。
如果失败了,退一万步讲,孙连成也可以去少年宫看星星,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达成自己的心愿了。
一旦孙连成能拿到这个副市长的职位。
李时年在京州的上升渠道将完全被打开。
这一点他跟孙连成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但心里都十分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