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明白点。”
“东西被你们拿那么多，岂止是一般的偷盗那么简单？何况这些还是国有的财产。”
张卫东低声厉喝，让贾东旭心头一凛。
“我坦白告诉你们，主犯，必死无疑！”
“我招了！”
不待张卫东吩咐，贾东旭大声嘶喊。
张卫东挥手示意，张晓君立即执笔记录下去。
“说吧，怎么回事？”
“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半个月前，我察觉三车间的许天雷有点不对劲……嗯，我们常在一起搓麻将，比较熟络。”
“就是那会儿，许天雷突然暴富！平时连馒头都要省着吃的，他每天都吃牛肉火烧。”
贾冬旭胆战心惊地看着张卫东，接着继续开口：“接着……接着就让他们带我赚点钱……当时我明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犹豫过啊！你一定要相信，一开始我可真的不想偷！”说到最后，贾冬旭带着一丝哭腔。
心想既然要交代，最好明确表达自己不想偷窃，这样或许会被酌情处理？
却不料张卫东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废话少说，切入重点！”
现在强调自己不情愿不是白说吗？难道不想是因为受迫无奈？
“然后……然后我就跟他们见了面，随后也就跟着他们行动了一两次……”说到这里，他显得更为紧张。
“讲清楚，是谁命令你们行动的？”
“是一个圆脑袋的光头！每一次偷来来的东西都是交给他，卖出去的勾当也是他在操办……”张卫东听完点点头，大致符合他的推测。
早些时候，在仓库时，他就发现了问题。尽管这支犯罪团队里的四人确实出自钢铁厂，然而蹲在地上交流时，目光更多集中在另外三位非钢铁厂成员上。
这就意味着那三人更可能是核心人物，而钢铁厂的人很可能被特意招安入伙。内外呼应，他们才能持续这么久地行窃。
“那头光头叫什么名字？家里住址是哪？”
贾冬旭摇头，懊恼自己当时懒于询问信息太过单薄。
“我们得手的东西总会直接交给那三个人带走，我真是一无所知……张卫东，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求求你帮我解脱！”
忍着腿上的疼痛，他想向张卫东深深鞠躬，以示诚意。
张卫东回到审问桌子后面坐下：“接着说说其他人，易忠海和傻柱和这件事有没有瓜葛？”
贾冬旭闻言一惊，琢磨了一会明白过来张卫东所问何事。
“他们两人跟这事没有牵扯。”
他否认的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既然已经被抓捕，绝不能牵连无辜。
“你当我傻，贾冬旭？”
张卫东冷笑一声，厉声道：“易忠海曾是你师父，同住在对面，他会对你的一举一动一无所觉？”
“告诉我，你窃贼的身份，是不是易忠海他们也知道？你们行动期间，他们是否曾保护过你，或是为你提供帮助？”
张卫东的话语掷地有声，吓得贾冬旭身体颤抖。用力咬牙，贾冬旭再次开口保证：“真的没有，我参与这事，除了自己家里人，连易忠海他们都毫不知情……”
对贾冬旭的回答，张卫东不屑一顾：“既然你是易忠海的徒子，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否偷盗过钢铁厂的财物？”
“譬如零部件，又或者是食堂的食物？”
不...是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没见过...贾东旭停顿一下，语气变得坚定。
贾东旭明白，即使易中海曾做过的任何事与他无关，现在也不宜牵扯出来。
他已经被当场抓住，牢狱之灾是肯定逃脱不了的了。
贾氏家族的未来就寄托在易中海他们身上，如果连他也失败了，贾家的覆灭几乎是必然的。
他日后出来，只要有拜过易中海师傅这一层情分在，易中海理应帮忙找份工作，让他衣食无忧。所以，他绝不会出卖易中海。
至于那个“傻柱”，贾东旭在心里暗笑了。
他很清楚，傻柱对于秦淮茹来说只是痴心妄想。
而他也清楚秦淮茹对傻柱并没有任何好感。就算自己落难，凭着秦淮茹的手腕，傻柱也无法讨到半分便宜，反而可能每天辛苦支撑全家的生计！
这就是为什么贾东旭决计不对张卫东揭发关于傻柱偷盗粮食的事情。
“张卫东，我知道你心中对易中海他们怀恨在心，但真相如此，你就不能让他们无故蒙受嫌疑吧？”张卫东眉毛上扬，看来他对贾东旭的理解还是有一些的。
贾东旭心里暗赞，他知道对方并未天真地以为自己还能泄露什么。于是，张卫东命人带走贾东旭，转而去审查其他人。那些钢厂的人见贾东旭承认，便一个个坦白交待得极快！
他们的供词使得那几人的防线更加薄弱。
至于那个光头，张卫东有意让他最后审讯，显然是为了给予特别的处理。
进入审讯室时，光头还摆出一副硬气的神情，仿佛谁都不能撼动他的信心。
但他瞥见桌子上的那份厚厚的供词，瞬间脸庞苍白无比。
他们都承认了吗？张卫东轻应一声。
嗯，是的。你是主谋，对此毫不掩饰吧？光头干呕两声，挤出一丝笑，似乎仍想保持冷静的表面。
“既然都已经坦白了，何必再盘问我这些琐碎细节？你们爱怎么对付就怎么办吧。”他在内心深处明白，这或许就是他的终结。因此，他决定坚壁清野，绝不透露一字。
然而，张卫东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如果你就是不愿开口，那就随便你。”弯身看向对方的惨白面容，低声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明天我将会请刑警前往你们家中...把你的家人...带到局里，逐一询问详情。呵！”
他轻蔑一笑，话语却越发阴森，“包括你在哪儿隐藏被盗零件，卖了多少钱......”
听罢，光头的眼睑下垂，假装并未听见。但张卫东却不为所动，一步一步走近光头，突然一声巨响。
砰！一记沉闷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光头的小腹！
疼痛使他的嘴巴微张，却没有声息！
“你坚持沉默也无妨。”张卫东的话语里满是决心，他望着那张惨白的面庞：“明天，我会让你的家庭付出代价。”
……如此这般，故事仍在延续。
“我们的830人都能对你周边邻居及亲朋好友进行调查……届时……”
“我知道了！”
光头畏惧地望向张卫东，内心暗道，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