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的岁月里，牛肝、牛肾与牛肺在餐桌上并不常见，甚至对许多人来说还是未知的食材。
但在如今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它们却是难得的佳肴，显得格外珍贵。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食物的每一部分都珍视如宝，就连常被人忽略的鱼肠，也备受珍视，人们会精心烹饪，不浪费任何一点食材。
相较之下，牛肝、牛肾和牛肺的处理，就显得简单许多，这让娄晓娥稍感宽慰。
牛棚中令人不悦的气味逐渐散去，环境开始变得可以让人接受。
陈天心中暗自发笑，觉得娄晓娥还是太稚嫩。
“看来你还挺能撑的，竟然没吐？”陈天带着揶揄的口吻说道，“再去帮我打桶水吧，我得冲冲这牛肚里的血渍。”
娄晓娥误以为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却没意识到陈天的深层用意，于是兴高采烈地提来一桶热水。陈天从她手中接过水桶，猛然将热水倾倒入牛肚之中。
热水在牛肚内冲刷，将残留的血水洗刷出来。
虽然场面略显血腥，但对于已经历过先前种种考验的娄晓娥而言，这已算不得什么。
“师父，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狠了？”白日凑到陈天身旁，低声嘀咕，“您随便指点她几招不就行了，没必要这么折磨人吧？”
陈天狠狠地瞪了白日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操起一把小刀开始剥牛皮。滚烫的热水流到地上的污秽旁，霎时间，刺鼻的气味再次弥漫开来。
“呕！”一直强忍着的娄晓娥终于被这股难以忍受的恶臭熏得呕吐起来，她撑在栏杆上，头朝牛棚外吐个不停。
说实话，这小丫头的忍耐力确实让人佩服，竟然能坚持到现在才吐。
其实就连陈天和白日也感到有些难以忍受这股恶臭。
特别是白日，他近距离接触这些污秽之物，面色已然发青，若是换作他人吩咐他做这等差事，或许他早已撂挑子不干了。
然而情势所迫，谁让他觊觎陈天的独门绝技呢？
白日紧咬牙关，拆下了牛的膀胱。
微热的牛尿与地面的污浊混合一处，使得空气中的臭气愈发浓烈复杂。
“呕！”白日再也忍受不住，他的反应甚至比娄晓娥还要不堪，急匆匆地逃离了牛棚。
回想起牛棚内的污浊与恶臭，白日只觉翻江倒海，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反观陈天，却是从容不迫，仿佛那些污秽与恶臭都与他无关。
他手法娴熟地处理着牛皮，片刻之间，便将整张牛皮完整剥下，血淋淋地悬挂在栅栏之上。
“师父。”娄晓娥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牛棚里的异味也随风消散了不少。她踌躇着走向陈天，望着他面不改色的神情，轻声说道：“我知道，我没能坚持住。”
“我们的约定你很清楚。”陈天淡淡地回应道。
“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娄晓娥急切地央求着，全然不顾陈天衣衫上的血迹与污垢，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我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实在是被吓到了。”
“要不这样，”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提议道，“我让我爹爹再买一头牛来，明天我再来试一次。只要我这次能坚持下去，你便收我为徒，可好？”
尽管娄晓娥年纪轻轻，然而身姿却已初显婀娜。
即便是无意间的触碰，也让陈天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我们之前的约定不能随意更改。”
“可是……”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不甘。
就在这时，刚刚逃离牛棚的白日又回来了。
娄晓娥见状连忙说道：“师父你看！我表哥跟你学艺这么久，他都受不了这种场面。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些？我有些不服！”
“就是！”白日也附和道，“别说是她了，就连我都觉得难以忍受！师父，我甚至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凡人了。”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陈天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学，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你之前不是带了些茶点来吗？”陈天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接着提议：“我有个主意，你们俩就在这牛棚里，把那些茶点都吃掉。吃完后，我就按照之前的约定，教你们一些技巧。”
听到这个要求，两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在这种环境下吃东西，这种主意恐怕也只有陈天能想出来。
“为了证明我是认真的，我先给你们做个表率。”说着，陈天走向茶点，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看着陈天吃东西的样子，两人只感觉一阵反胃。
“师父！”娄晓娥努力压制住恶心感，走近陈天，“能不能把茶点分成两份，我和我表哥各吃一份？”
她心里盘算着要把那些看起来好吃的留给自己，而那些看起来不怎么好吃的则全部推给白日。
“不行。”陈天的回答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我不管你们怎么分配，总之这些茶点必须全部被你们俩吃完。”
“呃……”娄晓娥一时有些愣住，她转向白日，眼神中带着几分严厉地说道：“哥，这次你可别掉链子，不然我饶不了你！”
白日中午已经吃得很饱，刚才的一阵恶心让他现在看到食盒里的食物都有些反胃。
“你们怎么还没开始？”陈天手握刀具，准备开始处理牛肉，“我现在开始切割牛肉，等我处理完，如果你们还没吃完食盒里的东西，那就算你们输了。”
“我吃，我马上吃！”白日急忙走到食盒前，开始大口吃起来，“师父，你慢慢来，给我们留点时间。”
白日边吃边责怪起娄晓娥：“你说你，师父只让你拿点喝的，你拿这么多吃的干什么？”
说实话，白日在心里挺感激娄晓娥的。自己给陈天当了这么久的学徒，他都没松口教自己真本事，而娄晓娥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只是，在这种环境下吃东西，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娄晓娥看着白日狼吞虎咽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也开始吃起来。
看着两人争先恐后地吃着食盒里的食物，陈天微微一笑，开始动手处理起那头已经剥皮的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