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奎焦急地说:“当时,我知道你们要打仗,镇子里肯定进不去,蚂蟥崮呢,肯定也不敢去。”
“但是我有两个朋友,不知死活的东西,硬是跑到蚂蟥崮,准备从黑垭口那里穿过去,我拦都拦不住啊!”
“结果都八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又怎样?”
阿才这架子,的确端得够大。
阮奎点头哈腰地说:“我就想请问一下才哥,你们当时打扫战场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那两个人,一男一女。”
“究竟是当作敌人现场给杀了呢?还是把他们抓起来了?”
阿才继续端着架子。
“死了和抓起来了,有什么区别,你又想怎样呢?”
他现在是连长了,架子要比以前的阿才更大一些才对!
阮奎小心翼翼地说:“要是死了,我们就给他俩垒个坟堆,哪怕是衣冠冢也行。”
“要是活着,看看才哥能否帮忙,把他们捞出来?”
“他们都是从内地来的普通人,就是很普通的百姓。”
凑近一步,小声说:“是这样的,那个男的还欠着十万块钱。”
“要是才哥肯帮忙,我感谢才哥两万块钱!”
阿才突然有点感动,看不出这个阮奎还很义气呢。
他知道,阮奎来找阿才捞人,自然不是为了十万块钱的事情。
但是,装逼也要装得更像。
现在的阿才,可是千万富翁。
区区两万块钱,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阿奎啊!你说了那个男的欠你十万块钱,你之前敲诈人家多少了啊?”
“我估摸着,你这么积极地要捞人,估计他欠你的不止十万吧……”
阮奎诚惶诚恐,连连摇头。
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再想起十天前的牛逼样,阿才忍不住想笑。
“才哥,真的只差十万……之前倒是付了……三万块,说好到克钦邦边境就给我结清尾款的。”
阮奎还真不老实。
不过混江湖的人,能做到他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才哥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一男一女,女的你也认识,叫做小易,我都是通过她认识你的……”
“小易?”
阿才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核实一下苏纤月究竟是不是小易拐骗的。
“你说的是那个蛇头小易?”
阮奎急忙说:“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
“不过也谈不上是蛇头,她也只是顺便帮那些自愿来缅北发展的内地人,提供一下方便而已。”
“你也知道,她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那她靠什么吃饭?”
“哎呀……”
阮奎一脸矫情的笑:“才哥就不要逗我了,小易这个人呢,好歹也是个研究生。”
“她不会,也没必要做那种拐卖人口的事情,人家是靠智商发财的……”
阿才笑了笑说:“哦……我懂了,克钦邦嘛,小易带来的人,都是搞电信诈骗的,果然是靠智商吃饭的啊!”
“但她还是蛇头啊,只不过是高级蛇头!”
阮奎无奈地苦笑:“嘿嘿,才哥咋说就咋是咯!”
阿才突然冷着脸说:“这么说来,你也到过克钦邦嘛,也帮助小易拐骗……”
“哦不,确切地说叫诱骗人去诈骗基地了?”
“如此说来,你也知道智慧云基地在哪里了?”
阮奎嘴角扯了扯,觉得今天阿才的问题有点多。
“才哥,那智慧云基地,既然叫做基地,自然就非常隐秘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阿才冷笑道:“我才不关心这些破事呢。”
“克钦邦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我要是去了,要么被他们打死,要么我就把智慧云基地砸了……”
想了想赶紧补充道:“智慧云搞了十来年的电信诈骗,估计那大老板也有几十个亿了。”
“我阿才要是盗了智慧云,就杀了那个大老板,不就发达了?哈哈哈……”
阮奎一脸夸张的痛苦表情:“唉!我怀疑那个男的以为是这样想的。”
“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能跟才哥相提并论?要是一个人窜进智慧云基地的话,结局肯定就是被打死。”
“我之前还想着,他不是还欠着我十万块钱的尾款嘛,要是拿到这笔钱,我就孝敬才哥三万块,结果……”
“哦?”
阿才来了兴趣:“我也有三万块钱的好处?”
阮奎讪笑道:“我原本是这样想的,才哥帮忙把我们送出掸邦边境,到了克钦邦边境,他就结清尾款。”
“一十万块,我就给才哥三万元,有饭大家吃嘛对不对。”
“但是,估计现在,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你们抓起来了!”
“关键是……那男的是来找人的,他的未婚妻被人骗到克钦邦去了。”
“我就是想找才哥打听一下,要是他没死或者没被抓,是不是一个人跑去克钦邦了?”
阿才笑了笑:“等于是这八天,你一直在寻找他们?”
“可不?我冒着危险,把黑垭口一带,还有蚂蟥崮都翻了个遍,硬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才来请才哥帮忙打听打听。”
这回,阿才真是实实在在的感动了。
凑近阮奎的耳朵,小声说:“你那两个朋友,胆儿也真是够肥的,居然敢……”
“咳咳,我告诉你吧,兴许他们还活着呢,说不定已经快到克钦邦了。”
“我打扫战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
“现在我这里,也没有转到什么陌生人!”
“哦哦……”
阮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腰板瞬间挺直了许多。
看着阮奎浑身的肌肉疙瘩,阿才突然灵光一闪。
“奎哥,有一笔生意你做不做?”
如阿奎一愣,腰板瞬间有弯了下来:“才哥介绍的生意,阮奎当然做啊!”
“以后,阮奎求才哥帮忙的时候可多着呢。”
阿才很是享受。
心想,老子要要是继续待在掸邦镇,你阮奎只要还有命在,以后求我的时间的确很多。
“射洪镇你该熟悉吧,有兴趣跑一趟不?走一趟货,酬金……五万!”
“走货?”
阮奎顿时警惕起来:“才哥,不会是粉吧,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其实,在缅北卖粉倒是不至于会被官方枪毙。
阮奎说的掉脑袋,是担心黑吃黑。